维C乌龙奶

新年快乐!幸福平安!

温水戒断 01

- 富二代纨绔 x 三线小艺人

- 非典型包养 破镜重圆

- 经不起推敲 不上升真人



  一个小破男二而已,兴师动众的——架子还真是大。


  蔡徐坤顶着化妆助理未完成的半幅妆面,一口气怄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扬手把寥寥几句台词的男三剧本往桌上一扔,翘着二郎腿坐在剧组休息室里,不加掩饰地“嘁”了一声。


  “坤哥...”被经纪人派来跟着这位祖宗的助理小何咕咚咽了咽口水,往人手边递了一纸杯插着细吸管的矿泉水,组织着语言拐弯抹角劝他,“大家都过去了,要不咱也去一趟呗?”


  捏着杯壁也能感觉到纸杯里的水尚有余温,蔡徐坤没着急答话,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末了抬起头来不耐烦地一口回绝:“干嘛,旷工半天还要欢声笑语迎接人家啊?”


  “那个,”小何搓搓手,掂量几下还是怕挨经纪人的揍,硬着头皮接着上,“主要是一个给赞助的大佬跟着来探班了,坤哥你看微信没,导演在群里喊人集合呐。”


  还说呢,这种阿谀奉承的破事儿让蔡徐坤更不想动弹了。他在原地冲小何翻了个白眼,眼尾微微一挑,不动声色威胁道:“要去你自己去,去完就别回来了。”


  小何欲哭无泪,自知劝不动,急得原地打转也只能拼命抓头发——苍天到底为什么让他摊上个这么油盐不进还到处得罪人的主啊。




  也难怪蔡徐坤对这位传说带资进组靠山稳固的新人演员好感度为负无穷。刚进组的时候,经纪人给他谈好的还是男二的角色,谁成想半路杀出空降兵,硬是几乎没费周章就把角色给换了。


  出道不到两年的蔡徐坤虽然只混了个小三线,但一路顺风顺水惯了,哪里肯受这个窝囊气,当天就收拾行李拖着箱子撒丫子罢工跑路。人都到了机场,却被风风火火闻讯赶来的经纪人及时逮住,拎了两个保镖把蔡徐坤塞进保姆车里捆胳膊按头压送了回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给你谈这个戏花了多大力气!欸,蔡徐坤,郑、导、的、戏!上星卫视只要听了名字就屁颠屁颠自个儿空出黄金档张嘴等着!群演别说露脸了,哪怕是露撮头发,再混戏的价也能翻一番你知不知道!”


  夏大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原本要交给另一个艺人的台本被随手卷成乱七八糟的筒状,噼里啪啦往桌上鼓点似的敲,指着蔡徐坤好一通臭骂。


  蔡徐坤双手抱臂,脖颈间瑟缩了一下,揣着不大敦实的底气满不在乎回嘴:“我不拍这个,欺人太甚了好吧!我宁愿去拍那部玛丽苏狗血言情烂网剧的男一然后摊平任嘲,反正赚点小钱补贴补贴,饿不死就行。”


  眼看就要奔四的王牌经纪人夏琴面色一沉,也学他抱臂:“蔡大少爷,以前你闹什么乱子我都好收拾,甲方乙方个个腆着脸哄你,看的是谁的面子你心里门儿清。这都几个月了,你还在这傲个啥?是,你资质是不错,我是乐意带你,可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什么努力通通白搭,搞懂了没有?”





  夏琴教训起人来招招戳肺又中气十足,当时含含糊糊满嘴应是的蔡徐坤显然纯属屈打成招,一旦脱离了魔爪的可控范围,尾巴仍然爱咋翘咋翘,全体剧组人员都着急忙慌到齐就位的场合偏偏敢一个人在休息室角落里找了个行军椅,盖上剧本蒙头大睡。


  睡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游兵散将蔡徐坤,在并不踏实的混沌梦境中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声闹醒了。


  “...刚刚那条一遍过,导演还夸我了,都是有你在我才发挥得这么好。”


  这话说得拿腔作调,一听就知道是哪个戏精。迷迷糊糊转醒的蔡徐坤一把拽掉脸上盖着的剧本,一撮刘海被压得凌乱翘起,眼睛还没睁开就不耐烦地破口呛人:“柴致安你什么嗓门,我补觉呢。你昨天疯狂NG搞得我们那组半夜才收......”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跟进休息室的其他剧组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就连傻站在墙角的小何都没料到蔡徐坤怎么会睡着觉忽然暴起,当众揭男二的短。


  蔡徐坤定睛望着休息室门口处,大脑忽然嗡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像是有滋滋作响的电流声缓而慢地往耳膜撞去,停滞下来的时间来回拖拽撕扯着他所有的感官,四周的景物如茫茫白雾般泅散消退,被按下暂停键后静音失色的世界里,只有那个人的轮廓被虚无缥缈地勾勒出来。


  呼,是还没睡醒吧。


  蔡徐坤僵硬紧抿的嘴角弧度微微往下,道不明是自嘲还是失落的意味更多一些。静默的空气凝滞了几秒,在他抬手揉眼的间隙里,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方才那个方向蓦然传来,将在睡梦中才能偶尔重逢的幻象坐实得恍若触手可及。


  “昨晚半夜才收工?”


  话音不轻不重不咸不淡,是个等待回答的问句。蔡徐坤被这淡漠平静如同一张稀薄白纸的声音扼住了喉咙,不自觉蜷起手指,紧紧捏住被翻阅得毛躁起边的剧本,直勾勾盯着出声的人看。


  陈立农的身量像是拔高了些,又好像只是几个月前的样子。常常自然散落在眉间的细碎刘海被梳成了偏分,露出一小片光洁细腻的额头和有些桀骜的凌厉眉眼。


  他左耳上衔着一枚蔡徐坤从没见过的纯黑耳骨夹,衬衣款式的蓝白拼接长袖新得一尘不染,略长的衣摆随意半扎在裤腰里。喔,就连长裤也不是他从前偏爱的那条腰间挂着细铁环装饰的了。


  蔡徐坤堪堪失神了一瞬,忘记涂抹润唇膏的干燥唇瓣动了动,想起是不是该为上一个问句回答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音节,就被旁人抢了先。


  “嗯,所以到机场接你的时候晚了点,睡过头了,对不起嘛。”柴致安生得眉清目秀,吃演员这口饭的模样自然不差,笑起来的时候嘴边还能挤出来两个又甜又乖的小梨涡。他往蔡徐坤这儿飞快瞟了一眼,偏头对陈立农讨好似的笑笑,绕过蔡徐坤的方向准备接着把人往休息室里带,“这边就是我们平常休息补妆的......”


  自始至终,陈立农的眼神仿佛从没有在他身上落脚。蔡徐坤愣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这段对话里的局外人。


  “陈......”那背影看起来太遥远太陌生了,蔡徐坤不甘心,习惯性想喊住谁,理智让他仅仅往前迈了一小步就及时顿住,连带着后两个字也生生咽回了喉咙里。


  蔡徐坤顶着在场其他人复杂的打探目光落荒而逃,径直冲进洗手间,水流垂落直下,撞击在池壁上唰唰作响。他捧了一抔又一抔水不断往脸上扔,又急又快。


  他清醒多了,停下动作借着洗手间的光源把镜面里的自己看了个清楚。


  冰凉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脸颊淌下来,把本就只上了一半的妆容弄花了些,仰面睡得蓬松凌乱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翘起,黑色耐脏的宽松外套包裹着绝不能弄脏半点的赞助服装,毫无搭配的美感可言。


  蔡徐坤懊恼极了,刚刚他居然就是以这幅狼狈模样出现在陈立农视线里的——如果陈立农有好好注意他的话。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是分道扬镳的前男友罢了。不对,估计连前男友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断绝往来的前金主而已。


  蔡徐坤定了定神,长吁一口气,从墙壁上挂着的纸筒里扯了纸巾,用力把晕染了的残妆擦拭干净。


  重新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在里面了,只有助理小何在替他收拾东西。小何听见动静回头,一见到蔡徐坤就笑眯眯迎上来,把剧组的通知讲给他听,说是给赞助的大佬临时加了码,导演一高兴就喊大家中午一起出去吃顿好的。


  蔡徐坤心不在焉应了,想起柴致安那家伙跟在陈立农身边的样子讨巧的样子就觉得胃里的酸水咕嘟直冒。


  他眸光一黯,情绪复杂地暗啐了声:陈立农这回选宠物的眼光也太差劲了些。





  聚餐订的包厢就在剧组下榻的酒店里,蔡徐坤带着小何坐上公司派的保姆车一路赶过去,中途回自己房间换了身轻便的私服,算是最晚到的那批,踏进大包厢一眼望去,各桌已经没几个空位了。


  助理小何往后面两桌伸长脖子张望,得了相熟的工作人员朋友的吆喝后笑嘻嘻抛下蔡徐坤一溜烟往别人留好的位置遁了。蔡徐坤作势冲混入酒桌的小何毫无威胁地龇牙,自个儿大摇大摆往主创人员聚集的那桌走。


  蔡徐坤我行我素惯了,说话也直,鲜少跟同行做虚与委蛇那套,虽然没能跟谁混成关系亲近的朋友,可走到哪都不怵什么。


  郑导坐的位置恰巧一抬头就看见了蔡徐坤,单手捏起个头玲珑的白酒杯高高举起,嚷着嗓子招呼小蔡快来。


  蔡徐坤应了声,迈着长腿快步走到桌前,在看清郑导右手边坐着的人后脚步一僵。


  不是剧组聚餐吗,陈立农怎么也在这?


  那种怪异难言而不知所措的情绪又蔡徐坤从心底钻了出来,他飞速扫了一眼整桌仅剩的两个空位,正要拐弯往女二身边走,却被郑导大咧咧抬手拦下,随便一指就好死不死地安排他到陈立农右侧入座。


  郑导在圈里是有些地位的,不在这种小事上扫人面子的道理蔡徐坤能够消化。他干巴巴笑了两声,磨磨蹭蹭踱过去,在位置上乖乖坐好。


  陈立农就在他身侧,右手握着手机像是打了几个字,又端起杯子跟郑导碰杯。许久未见的人如今只隔了不到一个肩膀的逼仄距离,这个认知让蔡徐坤手心隐隐冒汗。


  他提起筷子夹菜,束手束脚的,塞到嘴里的东西完全咀嚼不出味道。蔡徐坤咽下一口菜,余光瞥见另一个空位时想起了什么,忽然冒了一句:“柴致安不来吗?”


  话一出口蔡徐坤就有些后悔,全剧组都知道他跟柴致安不对付,那家伙来不来关他屁事。


  其他主创人员显然也不了解柴致安的去向,倒是从头到尾把蔡徐坤当空气的陈立农须臾间转头望着他,眼里没有太多余的情绪。


  这距离太近了,蔡徐坤愣愣回望他,一时间忘了收回视线。


  陈立农的下颚线条比从前愈发流畅锋利,微微下垂的眼角带有属于欺骗性质的无辜感,不动声色地中和了他如今过于盛气凌人的攻击性。


  而这样一个人开了口,终于对他说了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

  “蔡先生,你跟致安,很熟悉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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