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乌龙奶

新年快乐!幸福平安!

温水戒断 02

- 富二代纨绔 x 三线小艺人

- 非典型包养 破镜重圆

- 经不起推敲 不上升真人



  蔡徐坤从来不知道陈立农原来是这么乐于玩弄文字游戏的人,短短一句话就不近人情地把亲疏远近划分得泾渭分明,像是在板上钉钉地提醒他,之前那个会状似亲昵喊他“坤坤”、甚至半开玩笑把“宝贝”挂在嘴边的人,早已熟练地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归档删除,不留下半分痕迹。


  这番重逢实则是不期而遇,但蔡徐坤多少还是被这句问话刺到了。


  柴致安大概就是取代了他原本位置的新宠吧。蔡徐坤啪嗒放下手里的筷子,借故从餐桌的圆形转盘上探身取了一张干净的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把嘴角沾上的几滴酱汁擦拭干净,凭着身为演员的本事端起笑,忍住了鼻尖酸涩的痒意,在一派嘈杂里轻声回道:“不熟,只是有点意外,毕竟陈先生在这,我想着他总该陪同的。”


  “哦?”陈立农捏起小杯深抿了一口酒,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蔡徐坤身上未动分毫,眉头一挑,似是讶异极了,“蔡先生怎么知道我姓陈?”


  陈立农把话头绕到了一个微妙的方向。蔡徐坤喉间一哽,打死没料到床单都滚过多少遍的人居然跟他玩素不相识这出。他委屈恼怒之意更盛,莫名窜了点火,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拍在桌上,觉得这样对话太过可笑,脱口而出气急反问:“陈立农,你不也知道我姓蔡吗?”


  本就有不少人把注意力往陈立农这边放,这下听见点动静更是循声瞅了过来,只因为小厅里实在太闹腾而没听仔细。


  陈立农听了,半边嘴角微微扬起,唯有狡黠的光亮在铺满淡漠的眼底一闪而过,自认得逞后好整以暇挪开视线,似是无心道:“蔡先生算是公众人物,我自然认得。”


  话外之意,就是他一个除了砸钱啥都不会的非公众人物,在没人介绍的情况下居然能被蔡徐坤精准叫出名字,怎么都让人浮想联翩。


  坐在蔡徐坤右侧的是这部戏的男主,自小就踏入演艺圈,戏龄颇长,是演技与流量并存的新生代演员,因为距离关系听完了全程,打量蔡徐坤的神色不免意味深长了起来。


  蔡徐坤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端起一杯茶咕嘟喝到见底,强迫自己冷静了些,后知后觉品出点什么,修剪圆润的指甲暗中掐进掌心,猜想陈立农是不是在故意跟他发难。


  幸好陈立农没有把事情闹大或让蔡徐坤混不下去的意思,见他沉默也就没再说话,似是就此翻篇揭过,接着像先前那般不言不语,直接把人当空气。


  


  蔡徐坤本该松一口气,可他没有。陈立农的出现让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没能整理好的回忆画面和无数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一时间蜂拥而至,被不讲道理地搅合在一起,麻痹了他所有的感官。


  当初陈立农包养他的事情虽然隐秘,但也不至于无人知晓。其余知情的人至今都不相信,唯一一句类似分手的话是蔡徐坤提的。


  主动甩了年轻英俊活还好的高阶金主,听上去简直是桩血本无归的潇洒壮举。


  一道西芹炒百合竟嚼得蔡徐坤嘴里发苦,这厨子实在有失水准,连食材都没处理好。他腹诽两句,忽觉口渴,拿起轻飘飘的杯子时才想起茶水已经喝光了,手边的那杯果汁又被服务员自作主张添了冰块,他不想喝。


  或许是有些走神的缘故,他下意识把空了的杯子往陈立农手边大剌剌一推。


  陈立农当即自然而然地把送到唇边的酒杯放下,伸长手臂从转盘上动作利落地取了茶壶。当冒着热气的壶嘴对准蔡徐坤推过来的空杯时,不仅这桌人看愣了,就连两个当事人都蓦地顿了一下。


  一桌主创人员天也不聊了菜也不夹了,盯着主位那边看得眼睛发直。这什么情况,蔡演员好大的面子啊,金主大佬反过来给他添茶?


  习惯这种东西过于可怕。壶嘴悬空凝滞,陈立农抬起眼皮看了蔡徐坤一眼,蔡徐坤脸色发白,对上视线后慌忙伸手要接过茶壶,不知所措地说了句“我自己来”。


  陈立农扣着茶壶的把手不动,蔡徐坤手忙脚乱间碰到了滚烫的壶身,极轻地“嘶”了一声,条件反射般缩了手,把被烫红的指腹藏进衣袖里,在桌布的遮掩下偷偷揉搓。


  茶水倒入杯中时叮咚作响,茶香伴随氤氲的白雾四溢。一桌人默然旁观,态度微妙。蔡徐坤连用余光瞟他的勇气都都没有,只见那只骨节明晰的手稳稳把茶壶放回桌上,端起一小杯酒一饮而尽。


  “郑导,我先去休息了,你们慢用。”陈立农心下说不出的烦闷,顾着点交情给大导演在剧组面前留足了面子,丢下简单一句告辞后起身就走。


  “欸,好好好,长途奔波是累。”下午还有拍摄任务,郑宇也不敢喝大了,端碗囫囵吞了一口解酒汤,想着这光扔钱不计较的冤大头可不好找,又迅速补了一句,“小蔡,要不你替我送送?”


  反正这里也没法待了。蔡徐坤掂量两下就顺竿子应了声,握了握拳,站起身追了出去。


  


  陈立农步子不快,蔡徐坤没费什么力气就跟上了。其实对于导演的要求他完全可以阳奉阴违,做做样子出了门拐弯回自己房间就行。可蔡徐坤就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总觉得这个独处的机会难得。


  不知该说他自己太任性,还是陈立农太决绝,所有的联系只在一夕之间就断得干干净净。直到半个多月前听说了一些跟以前有关的事情,他才觉得自己当初识人辨事略显草率。陈立农习惯性替他添茶的举动像是陡然打开了某个不曾关注的记忆闸口,他这会儿忽然有好些话想说,也有好些问题想问。


  陈立农明知道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谁。他在电梯前停下,摁了上行键,双手插进口袋里,冷着声线头也不回地问:“有什么事?”


  到了跟前反而大脑一片空白。蔡徐坤张了张嘴,慌乱择了个最没诚意的回答:“郑...郑导让我来送你。”


  电梯门开了,陈立农迈开长腿跨进去,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房卡在负责安保功能的机器上一刷,摁亮了对应的楼层。蔡徐坤深吸口气跟了进去。电梯门刚闭合,就听见陈立农话音里含着怒:“平常也这样吗,别人让你送你就送?”


  蔡徐坤拧眉反问:“你什么意思?”


  陈立农忽地身子一转,反掌大力扣住蔡徐坤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使劲一拽。蔡徐坤一个趔趄,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压在了电梯内壁平滑的镜面上。陈立农借着身型优势很轻易就能将他制住,背对着电梯内的摄像头挡了个严实,扬手将蔡徐坤的外套掀开,不由分说抓住他的领口往肩头方向粗暴地拉扯。


  蔡徐坤惊了,瞥了一眼电梯门处,连忙试图挣脱:“你发什么疯?!”


  房间在二十三层,电梯从二楼一层层匀速上升,幸好没有人在途径的楼层截停。


  从颈间到锁骨处,一片柔嫩白皙到毫无瑕疵的肌肤在过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小层细腻的鸡皮疙瘩。陈立农目光逡巡,看了个清楚,在蔡徐坤激烈的推拒中缓慢松了手,面无表情地替他把衣领和外套重新整好。


  蔡徐坤拢住外套,被吓得不轻,眼角微微泛红,眼眶里润着一层晶莹的水汽,还以为陈立农肆无忌惮到要把他闹上娱乐版头条作为什么报复性的捉弄方式。


  陈立农以往最吃蔡徐坤倏然示弱这一套,现在仍旧被杀了个丢盔弃甲。他眼神放软了些,重新抬起的手想要触碰什么,又在半途收了回去,自觉往后退开一步给蔡徐坤留出空间。


  


  二十三层到了,电梯门叮一声往两边推开。陈立农出了电梯发觉蔡徐坤没跟出来,迅速反身倒回去,不经思考就用手掌生生拦住了正要合拢的电梯门,咬着牙以近似胁迫的口气提醒道:“只送到这里,你们剧组的人这么没有诚意?”


  这样的陈立农让他太陌生了。蔡徐坤低头沉默,五指攥紧自己的袖口,敛了平日里一身的脾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蔡徐坤仍然跟在陈立农身后一个身位的距离,心想原本想说的话看来于今天并不合时宜。陈立农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步子一顿,霸道得不打半点招呼,径直捞过蔡徐坤的右手摊在掌心检查,淡淡道:“刚才烫到了?”


  蔡徐坤浑身上下娇得很,简直是瓷娃娃做的,半点磕碰不得,此刻指腹上依旧遗留着隐约红肿的痕迹。


  匀长有力的手指轻柔抚过自己指腹和掌心,冰冰凉凉的。蔡徐坤耳尖有点烧,不大自在地要把手从陈立农掌心抽出来。


  “还是一样笨手笨脚。”陈立农冷声讽刺,也没拦他,十分干脆地把手撤开,仿佛方才替他揉手的举动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陈立农在2308房前取出房卡,感应器滴了一声,门咔哒开了,一张蔡徐坤熟悉无比的小白脸从房间里嬉皮笑脸迎出来:“陈先生,我有乖乖等......”


  柴致安在陈立农身侧看见蔡徐坤的时候完全傻眼了,剩下的话都尽数卡回了喉咙里。蔡徐坤胸口隐隐发疼,猜想被证实的感觉将他死死扼住,几乎透不过气。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不那么苍白惨淡,连告辞的话都来不及抛下就落荒而逃。


  陈立农没去追,等蔡徐坤的身影没入拐角后对着柴致安眼神一凛,直吓得人双腿发软。他狠狠皱着眉,积攒压抑的怒气一股脑倾泻而出,沉声呵斥:“找死是吗,谁准你来的?”


  柴致安嘴巴一瘪,委屈道:“您不是发消息说让我直接回房间......”


  陈立农烦躁地撩起自己的刘海,砰的一声把门推到最大,毫无耐心地下了驱逐令:“滚,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柴致安哆哆嗦嗦应是,手忙脚乱地拎上自己的外套,连鞋子都不敢换,直接手里提着双鞋狼狈地出了房门。


  陈立农把自己摔在套间客厅的沙发里,腾出手点了一支烟,橙红的火星在烟雾缭绕中明明灭灭。


  他沉沉叹了口气,记起那个人之前最讨厌这个味道,认命般在烟灰缸里把只吸了两口的烟使劲摁掉,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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