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靠近 11 /完结/
- 农x坤 完全现实向+脑洞+重生梗
- 不要上升真人/建议从头看起
- 不会写没必要的虐 糖总会有的 感情需要推进
- 感情线涉及的lxs有可能ooc 剧情需要别骂了
Chapter 11.
/笔纸之局总有终章，故事却没有结束/
这三个月对陈立农而言，像是一场梦。
他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期待和必争之心来到这里，只把这次机会当作难得的历练和体验，甚至跟家人朋友道别时，也一直笑称两个月后见。
从未想到，能走这么远，遇见这么多的人和事。
“就像哈利波特施过魔法，一切其实很感慨。”
还记得第一次在镜头面前的紧张和拘束，采访结束时傻愣愣地不知打板为何物；第一次打开实时排名结果时纸片上那个干脆利落的数字1，来自观众的肯定让他兴奋得两天睡不着觉；第一次在演出时看见写着自己名字的灯牌在人海中被高高举起，在一众应援声中分辨出为自己而来的欢呼和呐喊；第一次收到堆积如小山的信件，字里行间毫无保留的爱意抚平了他被恶意中伤后的每一寸无助；第一次点开自己的微博超话，才明白自己踏上高台位次的背后，是这么多人日夜爆肝不计回报的付出……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了。这趟奇妙的旅程让他的人生全然走入了崭新的轨迹。
粉丝们总说，他的笑拥有神奇的魔力，初见就能让人沦陷。
——其实啊，你们才是我追梦路上最神奇的魔法。
我们是彼此的魔法。
录制好的vcr播放完毕。
与19个练习生一同站在舞台中央，陈立农顶着又染回最初颜色的黑发，感慨万千。
一贯叽叽喳喳玩闹的练习生们表情凝重。
等待他们的是最终排名的揭晓。
“现在nine percent男团九人出道名额，我已经拿到手里了。”
张PD宣布，话音在偌大的场馆中回荡。
粉丝们呐喊鼓气的声音更猛烈了些。
陈立农听见周围呼吸都沉了。
他也紧张，可紧张感没有那么剧烈。说来奇怪，或许更多的是安心。
他们一路走来，每一个人的粉丝们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忙于打投的他们甚至连刚才的表演都不能顾及，仍然在互相打鸡血，埋头进行最后的冲刺。
怎么会有这么傻又这么可爱的一群人啊。
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欣然笑纳。但冥冥之中，陈立农的视线锁定了一个位置。他身后的支持者们无形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他相信，那里将属于他。
接着，视线朝右上的方向微微移动，那个金字塔顶端的位置映入眼帘。
陈立农装作不经意间偏身，往右手边轻瞥了一眼。
蔡徐坤没有太多余的表情，眼神有些放空，像躺在海边懒得回到水里的鱼，等着天意作最后的宣判。
不必担心。所有的汗水都不会被辜负。
拭目以待吧。
“第八名——他是来自…果然天空的，小鬼。”
……
“第七名——”
……
“……恭喜，来自乐华娱乐的朱正廷……”
……
“获得总票数第五名的是……”
……
……
位次从第八名开始一位一位往上揭晓，仅有的九人名额所剩无几。
已公布的名次让观众们稍显意外。
越往上圈位走，即使顺序或有不同，但名额基本锁定在那几人当中，难以有所变动。
现场已经开始有粉丝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
“接下来要公布的是第三名的练习生。”
陈立农心跳忽然加快，暗自捏拳。
“……他的排名一直都很稳。”
“刚说的是啥？”
福西西紧张得没听清。
陈立农用手遮挡，侧身附在他耳边复述了一遍。
一直处在放空状态的蔡徐坤感受到身边的动静，下意识看了过来。
“这次，他把所有——被偷走的菜都收回来了。”
浅显易懂的梗，全场了然。
“恭喜乐华娱乐的范丞丞！”
陈立农心口悬着的最后一点紧绷感也随之消散，随着台上的练习生一起上前将范丞丞团团围住。
范丞丞接受完半圈祝贺走到面前，陈立农抬起手臂想要上前拥抱，余光见蔡徐坤也有此意，刚欲放下手臂等上一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突然袭上背脊，将他拉了过去——
蔡徐坤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揽过，三个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陈立农有些错愕，大脑来不及思考，手顺着肌肉记忆理直气壮地再次抬起，再自然不过地搭上蔡徐坤腰间。
一个拥抱的时间实在是不长，在陈立农脑海里则成了一帧帧的慢动作。毫无犹疑的力道和余留的一点温热让陈立农的肩膀酥酥麻麻，像是羽毛用柔软的尾翼缓缓撩过心尖，激起一道恰到好处的电流，兴奋又颤栗的感觉直达五脏六腑，在表情上却容不得半点泄露。
在所有不知情者的眼中，刚刚那一幕怕是没有半分端倪。
还真是，有点刺激。
陈立农深吐了一口气，趁着范丞丞发言的间隙，尽力平复。
……
“现在我将来公布的是第一名，也就是我们ninepercent出道C位候选人。”
台下的尖声呐喊愈加激动了起来，带着十足的力量穿刺空气，收录进舞台上的话筒中，就连直播屏幕前的观众们都清晰可闻。
“蔡徐坤！蔡徐坤！！！”
“蔡徐坤！！！！”
蔡徐坤的神情终于有了波澜，一声声的应援像是什么回忆的催化剂一样，记忆中的画面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密不透风地将他裹住，与眼前的场景完完全全地重叠。
他有些恍惚。梦境、回忆、现实在思绪中争夺追赶，快要分不真切了。
纷乱的思绪冗重得差点在脑海中塌陷，蔡徐坤心头泛起一丝慌乱，扭头朝陈立农看去，似是快要沉溺入水中的人急切地想要抓住一根稻草。
或许是心电感应那般奇妙，陈立农同时侧身，满是笑意地迎上他，轻抿薄唇，带着某种肯定的意味对他点点头。
蔡徐坤瞬间被安抚了下来，收回视线，呆呆地看着地板。
“请看大屏幕。”
全场的目光汇聚。
直播的主视角切换，对准了尚未显示结果的大屏。
陈立农坚定地高仰着头，在那个占据了小半个场馆的空中大屏上切出来的拍摄画面里，真切地看见了身边那个人，还有自己，一同出现的身影。
他笑了。
粉丝的应援声推上一个高潮，周围的练习生们都鼓起掌来，蔡徐坤知道结果已经揭晓，抬头看去，嘴角慢慢勾起藏不住的弧度。
他俩又同时朝对方看去。陈立农灿烂地笑着，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像是如愿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尽是满足，看得蔡徐坤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陈立农伸长手臂搂过他，微微弯了身子，侧头靠在他肩上。蔡徐坤也迎过去，与他拥抱在一起，右手揽着他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锢住他，安慰似的抚了抚，下巴轻抬，搭在他颈间，默默闭上眼，企图把这一刻通过牢记的方式延续久一点。
这个拥抱不得不结束，陈立农搂着腰的手却任性着并不放开，甚至暗暗揉捏。蔡徐坤也放任自己黏着他，竭尽力气抿唇仍然收不住绽开的笑意。两人的肩膀就这么毫无缝隙地衔接在一起。
“又是我们。”陈立农凑到耳边对蔡徐坤说。
蔡徐坤冲他点头，伸手绕到自己腰后，捞过那只作乱的手，两三下盲抓就牢牢捏在了手心，用力握了握。
“他们是，传奇星娱乐公司的——陈立农，和个人练习生——蔡徐坤。”
粉丝的应援分贝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值，“陈立农”和“蔡徐坤”的名字声势浩大地响彻整个场馆。
他们一步一鞠躬，共同走过通向出道宝座的路，再次于金字塔脚下双双站定。
是啊，还是他们。
全场的机位毫不吝啬地从各个角度对准了此刻的主角。他们站在中央，在无数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又无所畏惧地在众人关注的最焦点处，牵着手。
不论是什么竞技或比赛，这种离封王都不过一步之遥的局面无一不是你死我活而硝烟弥漫的战场。而他们，竟在电闪雷鸣滚滚尘埃中遗世绝立，一个嘴角微弯，一个低头含笑，任什么雾霭片尘都难以近身，反倒像静静等待着什么圣光洗礼的到来。
流程和主持台本再怎么故作拖沓，于此时，悬念感确实难以被制造。
“他共获得全民制作人投出的，47640887票——恭喜个人练习生，蔡徐坤。”
一个比记忆中更加惊人的数字。
他以为这次他不会失控了，难言的酸涩还是猛然封住了蔡徐坤的喉咙。他企图憋住汹涌而来的感慨，一向自控能力极强的他在发表感言时几度哽咽，说不清什么味道的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缓缓滚落。
孤注一掷作出决断的勇敢，日日夜夜不敢懈怠的练习，每一滴流过的泪和汗，每一个失眠过的夜晚，每一句打碎了嚼烂了往肚子里吞下的委屈和抱怨，将这一刻胜利的实感兑换得格外真实。
他从最开始就清楚自己要什么。贪婪而固执地锁定了顶尖的位置，因此付出百倍心血潜心蛰伏，将自己打磨成最适合嵌上王座的那颗宝石。蹚过荆棘留下的血痕从不足为外人道也，旁人只需看见加冕时的百倍荣光，并为之艳羡。
然而，这段路，他一直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这段重新出发的路，让他知道了，他不再是单枪匹马。
他的身后从此有了独属于他的千军万马。
蔡徐坤走上高高的阶梯，独自走向金字塔最顶端那个全场唯一没有靠背的出道椅，披金成王。
最后一个出道位被揭晓，节目组准备好的最后一段VCR也播放完毕。
细碎而耀眼的彩带洋洋洒洒地从空中飘下来，九十几位练习生聚在舞台中央，在代表着尾声的音乐中尽情欢呼宣泄，互相拥抱在一起。
张艺兴导师念完主持台本上最后一句感谢。现场的粉丝们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练习生们的名字，舍不得他们离去。
这是一场盛大的道别和启航。
练习生们在舞台上相互拥抱。陈立农和蔡徐坤各自拥抱完所有人，绕了一圈，在舞台前相遇。
蔡徐坤早已哭成泪人，玫瑰泣露般梨花带雨。
陈立农好笑又心疼。
对视。
目光相触的瞬间，他们看进对方眼底。
无需言语已是致命的吸引。
陈立农和蔡徐坤周围的世界只容得下彼此，其余所有都不值得顾及。他们张开了双臂，在人声鼎沸中赤诚相拥。
这一幕恰好被镜头捕捉，实时传送给了屏幕背后数以万计的观众。
在某个社交软件辟出的小小天地内，又一批人悄悄涌入，开启了低调的狂欢。
——打扰一下...我今天才知道，原来cln和cxk认识？
——同！我目瞪口呆。其实不仅认识，还很熟吧？？？
——啊啊啊啊到底错过了什么啊我想去偷母带！！！辣鸡剪辑！！
——我的天啊抱了抱了！！还转圈圈！！贴脸了我去！！服了别按我头了我磕还不行吗！！
——大家好，看完直播的我来出柜了。
——跟各位打个招呼，我滚过来并为之前嘲你们没互动瞎yy道歉。我立刻来北极圈躺平。
——欢迎楼上！！我勉强把坑底别墅让你一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102年了我还在看转圈圈...八百遍了...完了出不去了...
——直播细节太好磕了！！我宣布今天卑微的纽扣女孩过年了5555. nk is rio！
——我不允许有人没有看见那个泰国小哥的表情！！看透一切好吗！！！
——别激动 都给我坐下 jh现场罢了
......
长达三个月的比赛终于画上了句号。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他们在这方天地里相聚。
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
砰——
一声刺耳的枪声在耳边划过。
陈立农放下手机，把耳机摘下，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爆发出尖叫，在眼前惊窜逃乱。
他定睛一看，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骂骂咧咧地站在马路中央，左手拖着空酒瓶，右手持着枪，神色癫狂，黑洞洞的枪口遥遥对准了一对母子。
婴儿车阻碍了母亲行动的步伐，她看见了枪口，不敢再做移动，发着抖把婴儿车转到自己身后，死死护住，带着哭腔绝望地哀求着。车中的婴孩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概念，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哭泣，蹬着小手小脚却无能为力，便也跟着嚎啕大哭。
陈立农并非不惊慌害怕，但眼前的场景拨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弦，将他逃离的脚步生生绊住。
沉甸甸的母爱啊...
电光火石之间，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侧面飞扑上前想要把那个疯子摁倒在地。精神涣散的持枪者竟是察觉到了他，目光投了过来，枪口也跟着一转。
扣动扳机。
砰——
又一声枪响。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陈立农的四肢瞬间失了力气，手机从手中掉落，砸在马路上，屏幕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很快失去了意识。
在感觉自己中枪的一刹那，陈立农清楚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他没有料到如此走运，在回光返照的那一点时间里见到了蔡徐坤。
他仍然有人相陪。他会幸福的。
那么，即使离去也会变得安心。
止痛剂再也止不住胸口仿佛被人大力撕扯伤口般的钝痛，随着喘气的困难，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却将伤口的疼痛再次加剧。床边监控的机器发出尖锐的报警声，在一旁登记信息的护士差点慌了神，急忙按下一旁的响铃，几个医护人员快速赶到了房间内，进行抢救。
意识逐渐涣散，疼痛却随之减轻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浮在了空中。
手指慢慢松开，缓缓闭上了眼睛。
————————
陈立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奇怪的梦。
在梦的结尾，他看见蔡徐坤因为他的离去活得浑浑噩噩，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捧着他的日记大声哭泣。
他就在他旁边。可蔡徐坤听不见也看不见。
陈立农着急到跟着流泪，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绝望。他多想好好抱着他，哄住他每一滴眼泪，哪怕只是说一句“别哭，我在”。可伸出的手碰不到任何实物，只能虚无地从他身体穿过去，无法触碰，任他怎样崩溃都是徒劳。
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酒店房间精致的吊顶灯。
梦里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令他心有余悸。下意识朝身边看去，陈立农的心安定了大半。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懒懒地靠在他肩头，因为他的动作从枕间抬起，露出一张精致到骨子里的面容，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般轻轻柔柔地扑扇，刚刚转醒的眸间全是湿漉漉的水汽。
“干嘛啊...”蔡徐坤轻声抱怨。“还这么早...”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嗓音却雾蒙蒙的，听在陈立农耳边完全是撒娇的意味。
“也该起床啦。”
陈立农温声哄他，手从被窝下探过去，一把将他捞到怀里。蔡徐坤顺势靠上去，花瓣般柔软的嘴唇恰好贴在陈立农滚烫的颈间。
蔡徐坤清楚地感觉到陈立农浑身一绷。
“别乱动。”陈立农故作严肃地低声警告。
恶从心起，蔡徐坤洁白的贝齿轻轻衔住他的脖颈，想要咬下去又下意识松了嘴，像是眼冒绿光的狼叼着自己的战利品却不得不将其放生。
虽然他像是有什么执念一般对此垂涎已久，但这种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可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否则陈立农就一个月都别想从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上下来了。
“...其实可以。”陈立农忽然说。
这是一趟蓄谋多时的秘密行程，特意挑了游人稀少的旅行淡季，知道他们确切踪迹的人连一个手都数得过来。
不过是为了实现几年前一起许的愿望，亲眼感受马尔代夫的海。
没有娱记镜头实时监控的感觉真棒。蔡徐坤一口咬了上去，如同刻上独家所有的印章一般，留下一个浅浅的红痕。
心满意足。
现实比所有美梦都更美妙，蔡徐坤想。
如果是梦，那便永远都别醒来。
有时他也会想，当下的世界是真实的吗，还是上天专门为他们创造的幻境？
或者说，哪层世界才是真正的真实呢？
没人知道。
宇宙浩大，未解之谜千千万万。虚实相连，真幻相通。
他们能做的是在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里珍重彼此。
相遇不易。
“坤坤，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一句喜欢。”
“是哦，我也没有。但我就是知道。”
有些感情不必宣之于口，眉眼间已浓烈漫溢。
“那我补上吧。”
“我听听看。”
“我爱你。”
“我一直爱你。”
我拥抱你，也就拥抱了我的全世界。
我知道我的心跳是真实的。
你是真实的。
那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怀着一颗赤诚的心向我走来，我亦以最大的热情携着爱意朝你奔去。
我们都在路上。所有苦乐都共担共享。
不念过往，不惧未来。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爱是相对靠近。
－END－
